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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cpubbs

绝地反击---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[转贴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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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2:58:34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办公室,到弟弟那里去洗了个脸,因为听毛梅说今天要带我去见一个朋友,特的用弟弟的刮胡刀剃了胡子。

我打通毛梅的电话,和她约好见面的地点,就直接坐车过去了。

见了面,坐上毛梅的车,就想迫不及待的对毛梅说说我的想法,但突然感觉没了昨晚谈话的那个气氛。

想了想,觉得今后不一定能经常见到毛梅,假如你没事经常去打扰人家,即便是人家开始对你印象好,后来也会烦的,甚至会觉得你别有用心。



于是我说,毛老师,你昨天的话对我触动很大,现在我心里有个想法,想跟你谈谈。

毛梅笑,她说怎么叫毛老师了,我不习惯,还是叫名字吧。

其实这是我低人一等的叫法,我没法与她平等相待。但听她这么说,我就尽量做得随便一些,有时候,太尊重人家,其实是在主动的拉开距离。

我把昨天晚上关于做开关的想法同毛梅讲了一下,毛梅就说,你并不一定非要做厂家的代理,以你现在的实力,做代理是不现实的,代理需要很大的流动资金,需要很大的库存。但我倒赞成你开门市的做法,开门市不一定要挣钱,但至少把招牌亮出去了,让别人知道你在做什么。



毛梅接着说,所谓专而精,其实就相当于一张名片,让别人需要这个的时候首先想到你,就意味着你已经专而精了。比如别人要开关,马上就想到了你在做这个,你就专而精了嘛,到时候,会有很多厂家围着你转的。

真是与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毛梅对专而精的理解确实独到。

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,车子开进了一栋写字楼的车库,下了车,坐电梯到了十一楼,进了一处办公室,毛梅对前台的小姐说,找你们周总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2:58:47 | 显示全部楼层
那小姐看见毛梅,笑着说,正等着你呢。

我看了一眼前台小姐背后的形象墙,上书某某会计咨询服务公司。

原来是个代帐的公司,专门给那些中小企业代帐的。

毛梅引着我们往里走,我打量了一下公司,不大,外面有几个办公隔断,每个隔断都有一台电脑,有人在电脑面前忙活着。里面还有一间屋,应该是周总的办公室。

果然是周总的办公室,很大,大约要占整个办公区的三分之一,地上铺着地毯,给人一种厚重凝练的感觉。老板桌后面是一个中年男人,肥头大耳,一脸的福相。这就是周总。

毛梅和周总打着招呼,对周总介绍我说,这是农笑非,懂弱电产品,你们好好聊聊。

周总笑,毛梅啊,你真是热心肠,专干穿针引线的活,什么时候我也来个穿针引线,把你给嫁了。



毛梅还没结婚?我有些意外。

毛梅笑着说,候选人都一个排了,我才不要你操这心。

周总笑着说,佩服佩服,追毛小姐的,应该有一个连才对。

周总在说笑之间让了座,开门见山的说,他说他的一个朋友在H县某局上班,该局正在修综合办公楼,主体框架已经完成,即将进入装修阶段。原来他是想去拿装修工程的,但去晚了一部,已经被一个公司拿下了,剩下弱电工程还没定,便想把弱电工程拿下来。但他对弱电工程不懂,想找一个懂行的一起合作,把这个项目抢下来。

我没兴趣。周总话一说完我在心里就已经回绝了他。



我在建筑工地跑的也不少了,深知要拿下一个项目非常之艰难,我不熟悉弱电这一块,周总更是外行,尽管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毛梅干哪一行,但估计与这个也不沾边,不然不会临时把我拉在一起。一帮外行想要把专业性很强的项目拿下来,难度可想而知。此其一。其二,通过昨晚到今天和毛梅的交流,我思想上的一个节已经打开,我决心走产品这条路,任它有多艰难,我会始终如一的走下去。我不和别人比实力,不和别人比任何优势,我只比耐心,比坚持,比对于该产品的忠诚。



我说过,我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挣钱中去,而这个钱,我挣不了,它是个西瓜,大大的西瓜,我没有力气搬动它。更何况,这哪里是搬西瓜啊,简直就是种西瓜。我现在仍然得拣芝麻,拣稍微大一点的芝麻,但绝不是西瓜。

我想毛梅是个聪明的女人,明知我没法干这样的活,还把我带来干什么?

但我不好一口回绝,别人让你来谈是看得起你,我不能不知趣,但我的确无意于此,便说,就我目前的境况来说,我非常想得到和你们一起合作的机会,但是,我以前毕竟没有操作过类似的项目,我担心我会让你们失望。所以,请你们慎重考虑一下,如果可以的话,我可以推荐一个对这个比较懂的朋友来和你们合作。甚至也不一定要和他合作,只是找他了解一下这里面的水深水浅,供你们参考一下,也是好的。



我说的是实情,但周总听了我的话之后却对毛梅说,你这朋友蛮诚恳,是个可以合作的人。

毛梅就笑,那是,我看人的眼光哪有走眼的。

什么跟什么呀,我越发摸不着头脑。

周总说,这样吧毛梅,我看就请你这位朋友来帮咱们,你回头把情况给他讲一下。说话口气很大,象下命令一样,让我有些反感。

毛梅说好啊,既然你都定了,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。

这时毛梅接了一个电话,着急上火的对周总说,那先这样,我得回去了一下,家里有急事了。

周总说那快回吧快回吧,有啥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。

我和毛梅就下了楼,毛梅驾车自行离去。

我突然感到事情有些蹊跷,自从昨天见到毛梅以来,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,节奏快得惊人。她不会是骗子吧。

还别说,骗子往往都是聪明人,还有一张伶俐的嘴,把人忽悠得团团转。不过她既然是张鹏的朋友,应该问题不大。张鹏不一定帮我,但肯定不会害我的。



我想给张鹏打个电话,想了解一下毛梅到底是做什么的,但电话关机。

算了,管她干什么的,我自屹然不动。

不过,她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哦,只要观点正确,又何必去理论她的身份?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2:59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回到办公室,弟弟正在接电话。我在旁边听,似乎是要PVC管,问直径32的多少钱一米,要80米。

我在旁边轻声说价格卖高点,弟弟不明就里,但还是按我的说法报了价。

挂了电话,弟弟说PVC管价格很透明,大家都清楚,一旦客户发现价格高了会说我们不诚信,会丢客户。

我说你放心,保证不会。



凭经验,我就知道要货的这人对PVC管不太熟悉,如果熟悉,不会说要多少米,他得说要多少根,因为PVC管都是按根论的,一根号称4米,实际上只有3.8米。杂牌的,3.6米的都有。

再说了,即使他要了解价格,别人都是报多少钱一根,他要比照我们的价格,就得换算成米。即便他换算成米得出了单价,他不一定记得住今天我们给他的价格,如果他真的有闲心记住了我们的价格,这等精细的人,丢了也没啥大不了的。

一般来讲,找我们询价买东西的人,基本上没有这么精细,如果精细的话,何必找我们?市场上多了去了。

很多东西就是这样,平时看在眼里,叫在嘴里,自以为很熟悉,但却没往心里去。真正深入进去了,才知道里面学问大。譬如赚钱,卖同样的东西,换个单位,利润就增加了。

弟弟要到市场上去拿几样货,让我守电话,我说把电话转到手机上,咱俩一起到市场去走走。

在路上,我把准备开门市卖开关的想法给弟弟说了,弟弟表示支持,说如果在市场上有个门市,那么炒货的时候不用付现款,都在市场里混,价格也要便宜一些。

然后开始合计需要多少资金。我问弟弟现在我们总的有多少钱,弟弟说现金只有千多块钱,别人还欠我们几万块钱的应收款,我们欠供货商也有不少钱。应收款中,可能有不小的一部分要成呆账,因为有些工地拿货的人换了。

我说这样,从明天开始要把供货商的货款尽量往后押,同时抓紧回笼应收款,把资金腾出来,先把门市租下来再说。

弟弟咕噜说应收款不是说收就能收的,去年我们说起来也挣了一点钱,到过年的时候有多少钱?现在的人啊,涉及到钱的事能拖就拖。

我说你尽量嘛,咕噜个毛。

接着我和弟弟算了一下开门市的费用。房租要首付三个月,假设一个月三千的租金,就得九千块钱,按照惯例,还得交一个月的保证金,那么光花在场地上的费用就得一万二。门市租下后,总得要点样品,尽量让门市看起来琳琅满目一些,不然门市会给人以单调的感觉,当然可以找市场上其它商家借点货做样品,但多少得有点库存是不?不然遇到零售客人,别人说买两个开关你总不能说没有吧?人家可以相信你说没有,换一种行不?你不能样样都说这是样品,仓库全面缺货,鬼大爷才相信你。所以必要的库存是要有的,总得要象那么回事。



算来算去,觉得搞个门市怎么也得要个两三万块钱。

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呐,对于我们来说。

两弟兄边合计边在市场里转悠,看哪里有合适的门市要出租或转让,看了好几处,不是价格太高就是位置不好,位置好的,别人又经营着,位置偏的,与我租个办公室有什么区别?

转悠了两个小时,没个结果,突然想起还没吃中饭,便在市场的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卖快餐的摊点,要了两份盒饭,蹲在地上边吃边聊。

吃了饭都在等对方付账,我说我身上只有几块钱了,早上出去的时候买了一包烟。

弟弟笑,说你真是穷得可以了。摸出一张五十的大钞,在我面前晃了晃,说,公款消费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2:59:29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连两天,我都在和弟弟合计搞门市的事,晚上就住在弟弟那里。弟弟问我是不是和老婆闹矛盾,我说吵了几句嘴,没啥大事。

我没敢给弟弟说准备离婚,怕传到母亲嘴里,她老人家又可得伤心了。

想想也是,说来有五个后人,有儿有女,比例也合适。三个女儿嫁了也就不说了,两个儿子呢,一个没女朋友,一个成了家却要散伙。传到老家,遇到对我母亲有成见的,免不了风言风语:喏,你看那老太婆,平时拽上了天,以为大儿找了个城里的女人不得了,看看,现在散伙了嘛。或者是:我说嘛,一个农村娃哪里配得上城里的人嘛,多半被城里的女人把钱裹干净了,现在没钱了一脚蹬了。唉,恰好我又没钱。



这些都是我的担心,担心她老人家听到这类似的话。

有些时候事情就这么凑巧,这边刚有点心里活动,另一边就有感应了。

母亲给我打来电话,照例是响了两声就挂了,然后我回过去。

母亲在电话里问我,你和你媳妇关系还好不?

心里一紧,硬着头皮说还好啊。

母亲说,刚刚你媳妇还给我打了电话。



又一紧,她说什么啦?

母亲说,没说啥子,就要我们好生照顾身体,等条件改善了,接我们到你们那里耍。

我松了口气。

母亲在电话里开心的说着,我仿佛看见了母亲那两颗松动的门牙在摇晃。



女子很有孝心,要对人家好。母亲在电话的另一端叮嘱,我在这一端沉默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2:59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搞门市的事,资金成了瓶颈。

门市的位置已经物色好了,但我们连叫租金的钱也没有。弟弟尝试着找以前他帮忙修电脑的那些朋友借,但那一次我生病住院,弟弟借钱后没能及时归还,信誉度降低了,大家都找借口推脱。

人就是这样,信誉的建立需要很多事情来积累,而毁掉信誉则只需要一件事。



突然想找我的那些朋友借钱。

在前几年我身处绝地的时候,我从来没有想过找朋友借钱,即使我生病住院,我也羞于向朋友开口,宁可让弟弟出面去借钱。

但现在我却有向朋友借钱的冲动,虽然我仍然穷着,但似乎有了向朋友开口的底气。

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同。

想了想,这份底气,来自于钱的用途。我借钱是用来做生意,说好听点,借钱是用来发展事业。

发展事业可耻吗?不可耻,所以借钱也不可耻。

相反,找人借钱还带有些炫耀的意思。喏,我在发展事业,需要流动资金。任何做生意的人都需要流动资金,所以我借钱是光荣的。

而以前借钱呢,用途是维系生活。靠借钱来维系生活自然是不光彩的,所以我连生病住院都不愿意找朋友借钱。

靠,同样是借钱,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名堂。以前可没想过这些。

梳理了一下我的朋友们,就眼前来说,我和吴前关系最好,但吴前肯定缺钱,他搞那烤鱼店还是找他姐资助的。

张鹏吗?摇摇头,尽管现在联系上了,但中间总是隔了一层什么。或许就是地位差异吧,不准确的讲,就叫圈子已经不一样了。

只有找赵二了,那天在大浪,赵二说得还是蛮诚恳,再说,赵二有钱。



电话打过去,赵二说正在应酬,问我有啥事。

我说想找你借点钱周转一下,赵二一口就答应了,说没问题,要多少,我打你卡上。

我说我要开个门市,想借个两万块钱。

赵二就沉默了,然后说,这样,我应酬完了给你打过来。

没戏了。刚才赵二之所以爽快的答应,以为我不过借点小钱,看来在他心里,我的份量是不上万的。



可赵二那天在大浪的时候对我说得的确诚恳啊。

哎,只能这么说,嘴里诚恳不是真的诚恳。

左右想了一圈,竟然发现真的没地方借钱。

也难怪,现在借钱本来就难。但我记得小时候,有邻居来找我母亲借米,我家就只有半升米了,可母亲却毫不犹豫的全部借给了邻居,还问够不够,如果不够的话帮忙去借。

现在不一样了,人们似乎自私了些。

借不到钱就意味着门市开不起来,那我对今后生意的规划又要落空了。

路有千条,既然我选定了这一条,我就要想尽各种办法把这条路走通,如果磨磨蹭蹭,犹豫不决,始终办不成事情。所以,我决定把所有的工作都围绕开门市来做。

突然想到了毛梅,当然不是想找她借钱,而是想起了她前两天说的事情,本来这事我没兴趣,但是两天没见她找我说这事,似乎又有点失落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2:59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人就是这样,都想活得有价值一些,价值怎么体现,就看别人找你的时候多不多,别人是不是足够重视你。

似乎没有获得毛梅的重视,我为这个有些失落。

五十三、

又过了两天,张鹏给我打来电话,约我晚上一起吃个饭,让我早点去。

张鹏已经好几年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了,我心里激动了一阵子。



下午五点,我来到张鹏说的饭店,这是个蛮豪华的场所,张鹏在里面订了个包房。

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了,张鹏,毛梅和周总。

见我进去,毛梅按了一下桌边的呼叫铃,门外侍立的小姐就推门进来了。毛梅吩咐小姐给我上茶,说现在还早,等会再上菜。

小姐上完茶出去了,张鹏对我说,都认识了?



我笑着点头。

张鹏说,就是嘛,要多出来走动走动,多交朋友,朋友多了路子才宽嘛。

张鹏说,你别光笑嘛,可能你对他们二位不是很了解,我再给你介绍一下,只有了解清楚才能合作愉快嘛。

指着周总说,这人身份蛮复杂,他是听党和老婆的话,做党和老婆的接班人。

周总就笑,说你小子少瞎扯,不过我今天可真是代表我老婆来的哈。

通过张鹏介绍,才知道周总名叫周仲,在税务机关工作,老婆原来是一个企业的会计,后来出来开了一家会计咨询服务公司,我那天去的那里实际上是周仲老婆的公司,周仲平时不大到他老婆的公司去,只有谈私事或信得过的朋友,才会带到那里去。

毛梅则是个纯生意人,开一个印务公司,主要承接书籍和宣传资料的印刷,主要客户是机关单位这一块。张鹏和周仲都与毛梅有业务往来,难怪他们和毛梅走得比较近。

对周仲的事情我不大关心,对于毛梅所从事的职业,我则心里稍稍有点失望,以我和毛梅接触的两次来看,这个女人应该搞个什么风云事业才符合她的见识。看来对一个人的印象越好,想像空间越大,期望就越高。

张鹏介绍完后,接着就说到正题了。

原来H县某局正在修建综合楼,项目负责人是周仲的同学,已经有初步意向把弱电项目交给周仲的老婆来运作,整个项目的预算是二百五十万,周仲老婆和毛梅商量了一下,由于她们对弱电这一块都不懂,就想找一个人稍微懂的人出面来打理此事。



我一听就明白了,他们是想找一个炮灰,而我恰好进入他们的视野。

我说过我对此事不感兴趣,我想开门市做产品,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耽误我的时间。我已经36岁了,还没有任何事业基础,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,人也一天一天的变老,忧虑也一天一天增加。我需要一份细水长流的事业,它不一定有多大,但能让我心里踏实。而做这类项目,都是一锤子买卖,赚了就赚一笔,除了能赚点钱,仍然看不到以后的路。亏了呢,我根本就亏不起。

再说了,即使真的赚钱了,也是帮人家赚,我就是一个短期打工仔。假如出了问题,责任就是我的了。

在我沉思的时候,周仲发话了。他说农老弟,我听张鹏和毛梅都说起过你,也和你见过一面,觉得你蛮适合做这个项目,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,我们蛮想和你合作,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。

我笑,我说我哪敢有想法和要求啊,不过我并不是你们理想的合作伙伴啊,我没钱,对弱电这一块也不熟悉,怕辜负你们的期望啊。

周仲说钱的事你别担心,我们只是需要你出面来运作这件事,专业上的东西你不懂也没关系,大不了运作成功后再转包出去。另外,关于待遇上,如果运作成功,我们按利润的15%分给你,如果运作不成功,我们也不怪你,待遇就按每月3000块钱的薪水支付给你,你看如何。

我说待遇方面没关系,我就出个人,能分15%已经很不错了。但从你们的角度考虑,为啥不让毛梅亲自来运作这事呢?她的能力应该很强的,还能省下15%啊。

毛梅说,我实在是精力有限,自己公司的事情比较多,再加之前几天我母亲在小区摔了一跤,现在还在医院呢。



毛梅看来是有些不想出面,想想也是,这种与主营业务不沾边的事,以毛梅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愿意花精力,说穿了,这不过是他们偶尔发现的可以利用手中资源赚钱的副业,他们是顺带的,我一旦介入,就必须全身心投入。

心里有一种不平衡,但这是现实,不得不面对。

想了想,便说,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,我心里没谱。

毛梅说,笑非兄,前几天我们也谈过不少,对你目前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,我觉得你应该答应下来,这是挣快钱,你需要它。快钱是什么呢,是马的夜草。一个人要干点事情,有时候得挣点快钱。慢钱是做事业,细水长流,越积越多。但目前来讲,前者对你更重要。

我陷入沉思,从他们介绍的情况来看,要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基础,但也不是象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,里面还有很多具体的工作要做,比如方案设计,比如产品选型,因为周仲老婆和毛梅都不是做这一块的,还得去找一家具有弱电施工资质的公司挂靠,总之,还有很多细节要做,我想这也是他们找我的原因,他们不愿意介入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。从另一方面来说,这种机会也不是说有就有的,对于有些专门的弱电公司来说,削尖了脑袋都在寻找这种机会,而现在,这种别人期待的机会就在我面前。再想想毛梅的话,觉得也有道理,我现在的确需要快钱,我没房子,没家,我需要尽快安顿一个窝,好让我年迈的父母有颐养天年的地方,也许他们并不愿意到城市来,但作为儿子,我得给他们准备着。



除了答应,似乎我并没有其它选择。

我对毛梅说,能不能再坚定一下我的信心?

毛梅笑,好办,喝酒,酒壮英雄胆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3:00:08 | 显示全部楼层
酒是张鹏点的,进口的法国红酒,说女士喝红酒养颜。

酒自然是好酒,但我却喝不贯,马尿一样,还不如老白干来得过瘾。

菜应该也是好菜,除了大闸蟹和几个小菜外,其它的我叫不出名字。听张鹏介绍说,都是菇类,养生的。

喝酒浅尝辄止,吃菜细嚼慢咽。与我平时吃饭的大鸣大放相比,真是大相径庭。

女人养颜,男人养生,是上流社会的吃法。我,连养胃的阶段都达不到。

大闸蟹静静的卧在盘子里,似乎没人对这道菜感兴趣。好几次我都想夹过来,但终于没有动。

从没吃过螃蟹,有几次在人家的婚宴上,看过别人吃。

都是把蟹腿拔下来放在嘴里吮,然后揭开螃蟹的壳,用筷子在里面丝丝缕缕的挑,吃完,再合上壳,似乎又是一个整的螃蟹。

平日里就听说这是一道贵重的菜,但我怕做不到这么精细,便忍住了不吃。

没想到后面还有更贵重的菜,说是什么参和鲍汁,一人一份,入口脆脆的,脆脆的吃完,服务员一人盛上半碗米饭,拌着那汁液吃。

真的好吃。

突然心里有一丝悸动,触动了一些记忆。这么好的东西,我是吃过了,还有人应该和我一起分享的。

想起老婆来了,自从跟我之后,从没请她吃过什么好东西。好几次逛街,饿了,都是吃小吃。

也曾开玩笑说有钱了就请她吃大闸蟹,她总说那得等成黄脸婆。

老婆也开始进入黄脸婆序列了,而我和她,却渐行渐远。

我还有机会请她吃大闸蟹吗?不知道,我和她关系好的时候没钱请,等我有钱的时候关系又不好,并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钱。

想到这些,便没了胃口,静静的听张鹏和毛梅以及周仲闲谈。

一顿饭毕,周仲说,今天就这样,具体事情由我去操作,如果有要商量的,给毛梅说就可以了。

我点头答应。

别无选择,明知被利用,却不得不迎合。

动身离开的时候,毛梅突然说,这大闸蟹动都没动,不如打包带走吧。

张鹏说好啊,还是女人节约,美德啊。

服务员很快打好包,毛梅对我说,要不你提回去?

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说,好吧,我拿回去喂猫。

说完脸不由自主的发烫了,毛梅笑了笑,伸手将打包盒递给了我。

周仲自己有车,毛梅要送张鹏,我便坐公交车回去。

在车上,我对自己拿大闸蟹喂猫的谎言羞愧不已,怕毛梅看穿我的心思。

我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?我想要这大闸蟹其实是鬼使神差,或许我内心真的是想带给老婆吃,那也仅仅是想法罢了。

突然想尝一尝大闸蟹的味道,便摸索着掰下一条腿,悄悄的放进嘴中,却又闪电般的拿了出来,靠,把舌头给刺痛了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3:00:24 | 显示全部楼层
吃完东西,我物色了一处茶楼备用。我怕老刘通知我见面时仓促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,故而先做好准备。

我不得不在这些细节上做好,对于此次H县之行,我必须对毛梅他们有个交待,当然,我自己也有利益在里面。

按照老刘的说法,他会在应酬完后主动联系我,所以回到旅馆,躺在床上看电视。手机就搁在身边,声音调到最大。

过了晚上八点,我就开始不停的看手机,按照常规,八点应该结束饭局了。



然而过了八点半,仍然没有老刘的电话来。

因为说过他主动联系我,我就不好打电话去催他,只得耐着性子等。

不得不说,等待是一种痛苦,除了期待的电话铃声,其它的索然无趣。

电话终于响起,迫不及待的接通,以一种特有亲和力的语调对着话筒说,你好。



电话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,是儿子的电话。

有些失望,也有些兴奋。

我说儿子好久都没听到你声音了,你乖不乖呀?

儿子说我乖。



我说你怎么想起要给我打电话呀?

儿子说是妈妈叫我打的。

电话里便传来老婆轻声吓唬儿子的声音。

我沉默了一阵,对儿子说,不要调皮,要听妈妈的话。

儿子说我不调皮,我很听妈妈的话,妈妈也听我的话。

我被儿子逗笑了,问儿子,妈妈听你什么话了?



儿子说,妈妈哭,我叫她不要哭,她就不哭了。

心里莫名的痛,七年婚姻,七年牵挂,万般怜爱在心里升腾。

我轻声对儿子说,妈妈在身边吗?

我想和老婆说会话,我想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。

儿子说妈妈上厕所去了。

这时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,有一个电话正在打入。



我拿下手机一看,是老刘的电话。我忙对儿子说,儿子,爸爸有事情,挂了啊,回头爸爸打给你。

接通老刘的电话,老刘问我在哪里,吃饭没有?

我说我在旅馆,吃过了。

老刘说那你到红星大酒店来,我在1021房间。

我说好的,我马上就到。

挂了电话,我立即出了房间,在旅馆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,对司机说,到红星大酒店。

司机迟疑着说,很近啊,走路也就七八分钟时间。



我说别管,越快越好。

在酒店门口下了车,我来到老刘说的房间号,按响门铃。

老刘看见我,诧异的说,你可真快啊。

我笑,随着老刘进了房间。

这是一个豪华标间,厚厚的窗帘旁边,摆着两张椅子,中间是一个茶几,上面放着烟灰缸,还有一包硬盒中华。



老刘让我随便坐,解释说刚才在楼下吃饭,政府的饭局,一般吃了饭都要开一间房,怕有人喝醉了好有个休息的地方。

我和老刘坐下,想拿出下午买的玉溪烟让给老刘抽,但看见茶几上的中华,便有些犹豫。不过觉得玉溪应该也拿得出手了,便向老刘让了一支,说,我的烟差,权当忆苦思甜。

老刘指中华说,这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发的,平时我什么烟都抽,不就一股烟嘛。

我说那还是有区别的,树叶都冒烟啊。

老刘就笑,说那倒也是。



寒暄了一阵,气氛变得融洽了些,话题渐渐进入正题。

老刘对我说,今晚本来还有一个应酬,因考虑到我在等他,又是周仲介绍来的,所以特的抽了点时间来和我谈谈。因为事情已不象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,局面已经是他不能掌控的了。

老刘的话让我的心跌入谷底。

老刘接着说,我和周仲是朋友,听说周仲老婆的生意不太好,便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来运作,原先认为这个是个小项目,没多少人盯,但现在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,这几天连续接到了好几个朋友和领导的电话,都在推荐工程商,我是哪一方都不能得罪啊,只能公平竞争了。

我问老刘,你说的公平竞争的意思是?

老刘说,招标。这本身有一部分是财政拨的钱,也有一部分是我们自筹资金,所以招标是平衡各方利益的最好的方式,免得我去得罪人。

我点点头说,从你的角度去看,这是最好的办法,但准备采取哪种招标方式呢?公开招标还是邀标?

老刘说,可能会采取公开招标的办法。

我说这样也好,公开公平公正,谁都没话说。

从老刘的话我判断出他和周仲的私交并不一定很好,这是个四处卖好的人,先表明姿态我愿意帮你,但事情有了变故,并不代表我想帮你的意愿是假的。

如果参与竞争,不管是输是赢,周仲都欠了老刘的人情。想周仲也是场面上混的人,难道不清楚有财政投入的项目,一般都得招标吗?

而公示招标的项目,一抓一大把。



都以为公务员的智商比老百姓高,见识比老百姓广,我看未必。

谁都有盲点。

和老刘告别出来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我该怎样同毛梅和周仲交待?如实的描述我对老刘的判断吗?我没这么蠢。

用了人家的钱,却又没替人家办好事,内疚和自责,充盈于心。



回到旅馆,又想起刚才同儿子通的电话,不由一声叹息。

去他娘的,索性什么都不想,睡觉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3:00:36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一晚竟然睡得特别香。

第二天早上起来,我先给周仲打了个电话,告诉他这个项目要公开招标,周仲听了愣了一下,说如果公开招标的话,那就算了,我们哪里搞得过别个专业公司嘛。

又补了句,你把这次花的钱找张发票来我报了就是了。

我说好吧,一定实报实销。

又给毛梅打了个电话,毛梅说她先同周仲商量一下,回头再联系我。



毛梅对这个事情本来兴趣就不大,都是周仲拉她来参与的,现在周仲不愿意搞了,毛梅也可以趁机抽身而退。所以我对毛梅和周仲商量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。

但我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。

要放弃一件事情很简单,轻轻说一个“不”,转身就轻松了。可是到后来回忆起这件事,又会想,要是当时参与一下,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。

我不想让以后回忆到这件事的时候后悔。

想了想,决定再到老刘他们单位去一趟,老刘说过,凡是要参加投标的公司,都要到他们项目办公室一个叫吴波的人那里去登记,届时统一发放标书。具体的招标细则吴波也比较清楚。

吴波和另外四个同事一间办公室,这些人全部是参与这个项目建设的。

吴波大约二十七八岁,蒜头鼻,眼睛也小,长得比较谦虚。这类人一般不好打交道,因为相貌上自卑,就喜欢在事务上体现自己不一般的地方来吸引别人注意。

我向他介绍说我是弱电公司的,见他们正在修综合楼,想来参与一下,问他有什么要求。

吴波生硬的说,只要做过弱电工程的,有资质就行。

我说那我符合你们的要求,如果我想参与竞争,需要履行怎样的手续呢?

他说先到我这里登个记,到时标书出来之后统一发给你们。

我问他什么时候发标书,他不耐烦的说这个还不清楚,到时再通知你。

完全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。

我突然装做随意的说,哎,你们老刘昨天下午开会开多长时间哦?

吴波说你咋知道老刘昨天下午再开会?

我说在外面碰见的,急匆匆的样子。

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让吴波知道我认识老刘,虽然我知道很多人都认识老刘,这不代表什么,但象吴波这样的主,长得谦虚必然自卑,因自卑必然会对权力崇拜,骨子里会有一种对领导的逢迎。

当然,我也不会傻到对吴波说我和老刘很熟,点到即止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3:00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吴波果然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,这种柔和是渐进式的。我也曲意配合,增加他的想像空间。



后来吴波感叹说,领导们现在压力也大啊,就说这次招标,领导们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,到处都有人来找领导说情,答应一家就得罪另一家,再说,老百姓也都盯着的,搞不好还说你腐败,难啊。

我笑说做人难,做领导更难。

吴波便笑。说,所以昨天开会,决定快刀斩乱麻,三下五除二把标招了,省却一桩心事。

和吴波聊了一阵,了解到后天就可能发布招标通告,十天后投标截止,投标截止即开标。另外,投标单位须缴纳投标保证金二万元。

奶奶的,快得很啊。

五十八、

出了吴波办公室,接到了毛梅的电话。



毛梅说周仲和她的意思都是这次就算了,项目招标的话我们拼不过人家。

这个结果在我意料当中。

毛梅问我这次在H县一共花了多少钱,我说不多,不到三百块钱。

毛梅说这样,耽误了你时间,那三千块钱你就不用还了,当你的工资吧。

心里很不爽,在毛梅和周仲眼里,我是什么?不过是工具而已,要用就用,不用就拿点钱打发了。

我笑说,那我的待遇挺高的啊,这样算的话年薪几十万哦。

毛梅说不好意思,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

我说这事就不要再说了,我心里有数。这个项目,你们真的就准备轻易的放弃了?

毛梅反问我,你有信心吗?

我说,与信心无关,我只是觉得我既然参与了,就要有始有终,任何生意都不是别人赏给你的,是自己争取过来的。

毛梅说,你的这种想法纯属理论,对于我们这种门外汉来说,只要进入正规程序,任何竞争对手都比我们强大。我们能利用的,就是和老刘熟,但现在看来,所有要去竞标的人和老刘都熟,我们唯一的优势丧失了,还有继续的必要吗?

我一时无语,顿了一下,我说,我们的确是门外汉,但门外到门内的距离,实际上只有一步,不能因为我们是门外汉,就不去跨越这一步啊。

毛梅不客气说,别整这些大道理,如果你决定以后就在这个行业混饭吃,我认为你说得对,反之,你就是愚昧。你想想,如果你不打算进入这个行业,你去瞎折腾有什么用?

我靠,这个女人看问题总是那么一针见血。

挂了电话,觉得很颓废,我的2007,似乎开局不顺。

毛梅说得很有道理,但我却多少有些不甘。想想我跑建筑工地的那些日子,就没一笔买卖轻松过,都是发扬着百折不挠的精神争取下来的。但这次,算什么呢?我还没体味到争取的艰辛就放弃了?

虽说原来说好要给我分成,但真正的主动权不在我这里。



我面临两种选择,一是马上打道回府,向毛梅他们交差,除了几天时间,我什么都没损失。当然,钱我不会要毛梅的,不是我高风亮节,而是我觉得拿了这个钱,我和毛梅就两清了。交个毛梅这样的朋友不容易啊。

二是继续下去。但继续下去有意义吗,没有毛梅他们的支持,一个两万元的投标保证金就可以把我打回原型。

算了算了,收拾好东西,打道回府。

在旅馆收银台结了帐,脚迈出旅馆的一瞬,却又折了回来,对服务员说,今天不走,再住一晚。

服务员不解的看着我,我想她一定认为我神经有问题。

我的确神经出了点问题,准确的说,我突然有了一个思路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12-26 13:01:21 | 显示全部楼层
发表于 2009-1-10 22:37:59 | 显示全部楼层
发表于 2009-1-15 12:40:01 | 显示全部楼层
待续
cpubbs 发表于 2008-12-26 13:01

还有下文吗??
发表于 2009-1-15 12:40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现在有下文了吗
写的很好的
发表于 2009-1-15 12:42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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